When providing professional services, an expert may misbehave by either prescribing “wrong” treatment for consumer’s problem or failing to exert proper effort to diagnose it. We show that under a range of liabilities the expert will recommend the appropriate treatment based on his private information if markups for alternative treatments are close enough; however, a well-designed liability rule is essential for also motivating efficient diagnosis effort. We further demonstrate that unfettered price competition between experts may undermine the efficient role of liability, whereas either a minimum-price constraint or an obligation-to-serve requirement can restore it. 

 

研究背景和研究意义 

专家市场是国计民生的重要组成部分，典型例子包括医疗服务、法律服务、金融保险、汽车维修、咨询等行业，这类市场的公平有序直接关系到人民群众的福祉。如何规范专家的行为，改善专家市场的秩序和效率，是学界和政策、法律制定者共同关注的问题。专家市场的重要特征是提供服务需要专业的知识和技能。专家由于其专业知识和技能而拥有关于消费者需求的更多信息，导致该类市场供需双方存在根深蒂固的不对称信息（逆向选择问题）。以医疗行业为例，医生拥有关于患者所患病情的更多信息，而患者缺乏相关专业知识，需要根据医生的建议来选择治疗方案。患者得到治疗之后仍然无法判断所选择的方案是否是最适合其病情的治疗方案。这一信息不对称导致了医疗行业的诸多乱象：乱收费、过度检查和过度治疗、服务质量参差不齐等，并导致医患关系紧张。当医生需要付出努力来获得关于患者病情的信息（道德风险问题）时，专家的激励变得更为复杂—-确保医生为患者提供诚实服务的价格机制要求医生在提供不同治疗方案时得到的价格加成相同，然而，价格加成相同的定价却不能为医生提供任何付出诊断努力的激励。确保专家市场有效运行的机制必须能够解决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的双重激励问题。

Efficient Liability in Expert Markets一文构建了一个包含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双重激励问题的专家市场理论模型，创新性地将侵权责任作为规范专家行为的核心机制引入模型，从最优侵权责任设计的角度对该类市场的治理进行了研究。当消费者在诊疗中受到损害时，专家需要依据侵权责任的法律规定对消费者的损失做出补偿。以往的研究在讨论侵权责任时只考虑了完全责任或者无责任两种极端情况，本研究则基于民商法的现实情境将侵权责任赔偿额度作为参数纳入专家市场理论模型，从而考虑了更为一般化的侵权责任对专家激励的影响。该项研究发现，在一定的侵权责任范围内，当不同治疗方案给专家带来的价格加成相差不大时，专家会根据自己的私有信息为消费者提供诚实的治疗方案，然而，设计优良的责任机制却是保证专家付出有效诊疗努力的必要条件。研究结果证明，当消费者得到不当治疗的预期损失足够大或者当专家有较大概率需要付出努力才能获取诊疗信息时，存在可以确保专家市场有效运行的侵权责任机制。该项研究还进一步刻画了社会最优的专家责任机制的特征，以及当社会最优的结果无法实现时的次优专家责任机制。

该项研究表明，通过合理设计和完善侵权责任制度可以提高专家的诊疗努力和为消费者提供诚实服务的激励，是减少专家市场欺诈提高服务质量、改善市场秩序的有效机制。专家之间不受限制的价格竞争会造成效率损失。当社会最优的结果无法实现时，通过限定服务的最低价格加成或者要求专家必须提供服务的规定能够有效提高专家市场的效率。该项研究对我国医疗损害责任法条的完善及实施以及医事服务市场秩序的改善有着重要的政策含义。